花明看著花想容,又看著手上的照片,脖子青筋暴突,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騙人,這些都是假的。”“假的?你看到剛才那些字畫沒有?”花想容輕鬆地笑著問,誰在意誰就輸了。“那又怎麼樣?破紙片,有什麼好得瑟的?”花明努力掩飾著眼神裡的貪婪,分明是對那幾箱黃寶之物充滿了向往,還要裝著不在意。“哈哈,破紙片,這是唐寅的畫作,這是王曦之的書法作品,這是乾隆皇帝的書法……都是名貴的書畫作品,看到這幅《富山春居圖》嗎?這幅能拍三十億,其它的書畫作品,隨便哪一幅拿出來都是上億的價值,還有古董,花瓶、瓷碗、唐三彩等,至少也在幾十億的價值以上。”花想容每說一樣,花明就倒抽一口涼氣。直到花想容說完,花明嘴張得大大的,下巴都要驚掉了。“這麼值錢?你、你媽當初怎麼不告訴我?如果告訴我,我肯定會對她一百個好啊!一千個好!一輩子隻有她一個女人!”花明唾沫橫飛,心痛不已、痛心疾首。“嗬嗬。”花想容把照片從他手裡搶了過來,然後瀟灑地轉身就走。“哎,站住,你把照片留下來,我再看看!”花明悔不當初,一筆潑天的財富,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人最痛的是明明可以擁有,一筆財富放在眼前,卻又錯失了。花明扼腕不已。這樣的痛,比女兒背叛的痛更痛!“啊……”在花想容身後,花明發出了一聲狼嗥般的慘叫!這是一筆可以馬上讓自己變成全省首富的財富,甚至有可能排入全國前一百名的財富榜的財富。花明一想到自己營營碌碌,甚至手上沾上了人血,結果換來了牢獄之災,原本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邁入人上人行列的,他怎麼能不痛心疾首呢?花想容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轉身去見了林秋琴。同樣的一幕也在林秋琴麵前上演。當林秋琴知道康馨原來手握巨額財富,而且這筆財富還曾經毫無難度地放在自己麵前,任她取予,她卻錯過了。林秋琴的表現和花明差不多。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和財富擦身而過的痛苦,比任何痛苦更加深刻,難受!隻要一想起這件事,想起他們錯失了輕鬆成為人上人的機會,就象有一柄刀插入他們的骨頭縫裡狠狠攪動,痛徹骨髓。“痛快!”走出看守所,看到在外麵等著自己的舅舅,花想容道,“看到他們難受的樣子,總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康有鳴點頭:“對他們來說,財富就象手中的沙,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舅舅,謝謝你。”花想容再次看到血脈的偉大。康有鳴會把這麼一筆花明看了都寢食難安的財富交給她,還這麼信任她,沒有任何附加條件,都是因為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 “說這些乾嘛。我才是最開心的,找到了你,看到你過得這麼好,我就放心了。欺負你的人,都要狠狠還擊。以後有了依傍,你就不用再看任何人臉色。”康有鳴正色道。“放心吧,舅舅,我會努力的,也不會光躺在先人的功勞簿上睡大覺。”花想容自有思量。回家,老宅,康有鳴和花想容相對而坐,喝茶看魚。康有鳴買了十幾條金魚,品種普通,但在玻璃魚缸裡活泛地遊動著,給宅子帶來了生機。“碰碰”,老宅的門被敲響了。花想容去開門。門外,是一臉恨色的花想月。“喲,你出來了?”花想容淡淡地道,隻是掀眼皮看了她一眼。花想月麵色蒼白,頭發蓬亂,有的地方都打結了,身上也有一股禁居久的異味,聞著好幾天沒洗澡了。“花想容,我要殺了你!”花想月說話間,手中閃出一柄利刃,衝著花想容的肚子刺了進去。花想容捂著肚子躺下了,鮮血從她手指縫裡流了出來,十分嚇人。“殺人了,救命啊!”“快來人,這裡有個瘋女人!殺人了!”“快報警啊!有人被殺了!”一時間,四下亂紛紛的。康有鳴聽到外麵的嘈雜聲,趕緊跑了出來,結果就看到花想月被人製住,而花想容則躺在地上,身下泅出一灘鮮血。“小容,小容!”康有鳴從地上抱起花想容,急切地道:“有車嗎?誰有車?把她送醫院。”這時候沒有122,沒有110,隻能自己往醫院送。“我有貨車,可以嗎?”一個小夥子站出來。“行。”上車後,康有鳴急壞了,看著花想容蒼白的臉,正難受間,花想容卻睜開了眼睛,看了四周,見沒有人,便道:“舅舅,彆擔心,我隻是受了點皮外傷。”“真的沒事?”康有鳴鬆了口氣,隨即明白了什麼。“嗯。”花想容沒想到花想月會出手傷人,一時沒有防備,但就在閃避的一瞬間,她腦子浮起了一個主意,花想月想來害她,就不要在外麵蹦噠了,於是她隻是稍稍躲了躲,刀鋒從她腰側擦過,挨了一刀,但這下花想月就得蹲大牢了。“你這孩子,這也太危險了,要想處理花想月有一百種辦法,何必以身犯險呢?”康有鳴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嚇了一跳道。花想容趕緊誠懇地道歉:“是的,我是衝動了一些,當時電光火石間,來不及多想,瞬間做了決定。”“哎,事情都這樣了,那就按你想的做吧。”康有鳴不能讓花想容白白挨了一刀。送到醫院後,警察也趕來了。醫生說是輕傷。警察給花想月做出了刑事拘留的決定,她故意持刀傷人,罪名很重,至少三年牢獄之災。監獄會教會她做人。花想容腰部的傷口被縫合好了,紀曉舟也從深圳趕回來。和康有鳴一樣,紀曉舟也是一陣後悔,連連說花想容不該拿自己的命去博。“是我考慮不周。”花想容看到他們擔心,趕緊安撫。但說實話,她一點也不後悔。
第四百七十四章 送她進去(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