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一直說夢話(1 / 1)

“今天修剪桃樹的時候被一根細鐵絲給絆住了,開始不覺得什麼,後麵才感覺疼。”溫嘉爾費儘力氣的告訴她。“彆說話了,這是外傷加內傷,要好好休養的。”安顏邊說邊示意他好好躺下,替他掖了掖被角。但溫嘉爾卻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咳的又噴出一口血來,連帶著脖子那道傷口也破裂,鮮血都流進了他的胸膛,而後就見他昏了過去。“他這是怎麼回事啊,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中毒。”宴清秋在一旁說道。“他這是舊疾。”安顏告訴他,而後又問他,“你怎麼也來了。”“我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多一份人多一個力量嘛。”宴清秋邊說邊掏出來一個藥瓶子遞給安顏,說,“諾,這個可以止痛。”安顏不要,說:“你自己留著吧,他可受不住副作用。”“哎,已經改良過了,頂天了多做兩個夢而己,不僅有止痛的效果,還有修複作用的。”安顏細想了想,還是沒接過。厲容森覺得情況很不好,他說:“是不是應該先給他止血?”“你能不能把他的頭微微抬起來,我先給他的傷口包紮一下。”安顏說完就讓開一些位置,並且把包包裡的所有的藥和包紮用具都拿出來。在一旁站著的白世臣也是很擔憂,他說:“需要我乾什麼?”“拿些熱水和乾淨的毛巾來,我要幫他擦一下血跡,免得他不舒服。”安顏吩咐他。白世臣點頭,連忙回去自己的屋子裡拿熱水和毛巾,並且還帶來一瓶酒精。安顏先是小心翼翼的把他脖間的傷口處理好,而後把藥粉撒在上頭,等到完全滲入之後才把紗布包紮上去。厲容森雙手捧著溫嘉爾的頭一動不敢動,以至他的手臂都有些酸麻,卻依舊支撐著。幸而安顏說:“行了,你快放下吧,可以了。”厲容森這才小心翼翼的把溫嘉爾的頭放在枕頭上,又小聲問:“現在怎麼樣呢?”“他的嗓子在發炎,裡頭又有膿和痰,到醫院裡用機器吸出來也是不行的,會傷到他的嗓子,我想辦法用藥給他祛了。”安顏邊說邊轉身到桌邊去開藥方子。“我去萬草堂抓藥。”厲容森說。“你留下來吧,我去就行。”宴清秋連忙搶活乾。“你又不會開車,你留下來照顧。”安顏見厲容森要衝出去就喊住他,順手拿起靠牆的一把油紙傘,說:“外頭又下雨了,你撐一下,彆著涼了。”厲容森嘴角微揚,接過來後就衝進雨裡去。而安顏則是坐在溫嘉爾的床邊看著他,突而去找宴清秋,發現他站在窗口,便起身過去他那裡,說:“你把藥給我吧。”“你不是瞧不起我嘛。”“給我吧,還為這點事跟我生氣了。”安顏攤開手來向他要。 宴清秋拿出來遞到她手掌心上,又說:“我感覺他這個病不一般的很,好像糾纏著許多的執念,東府裡頭的那些算命先生都知道,這是有什麼放不下,不甘心,累生累世記掛著的執念。”“我知道。”安顏點頭。“這個才是真正的病因,除了他自己,外人都隻是有限。”宴清秋一本正經的告訴她。安顏沒對他說什麼,隻是倒出來一顆藥,丟進小碗裡化開,而後就一勺一勺的喂進他嘴裡,又時不時的去擦他嘴角滲出來的藥。宴清秋走近去看,他發現安顏待他倒是耐心。白世臣端著一些點心走進來,說:“我剛做了些東西,你們吃一些吧,天都快亮了。”安顏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七點了,她說:“你去忙你的吧,這裡有我就行了。”“行,有你們在就放心了,我先到田裡去一趟。”白世臣點頭,又說,“我那邊門開著,你們隨時可以過去休息。”安顏點頭,她對宴清秋說:“你去前麵再睡會,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不用,我和你一起看著。”“去吧,我看你一直在打哈欠,一會真要你幫忙的時候又沒精神了。”安顏示意他快去。宴清秋覺得這話也對,因此就往前麵去。但他一會兒又回來了,還抱著一個椅子過來,把他放在床邊,對安顏說:“來,你坐這裡,這個竹靠椅又寬又舒服。”安顏點頭,說:“好,你趕緊再去睡會。”宴清秋這才離開。窗外的雨依舊未止,淅淅瀝瀝倒越下越利落起來。溫嘉爾此刻的呼吸稍顯平緩,眉心也不在皺起來了,應該是宴清秋的止痛藥發揮了作用,讓安顏略鬆一口氣,她又去看他的傷口,未在滲血。沒過一會,他就開始說起了糊話,聽見他說:“狗皇帝,我今天非取你的狗命不可。”安顏心有一驚。他又說:“啊顏,這輩子見不到,還有下輩子的。”之後他就坐起身子,兩隻手到處揮動,像是要抓什麼東西,說,“平安就好,我不敢有其它奢求了。”“嘉爾......”安顏不確定他是不是有意識,製止他的手亂動。但溫嘉爾卻緊緊抓住她的手,說:“啊顏,我要死了,但你要好好活下去。”安顏深吸一口氣,且見他又直挺挺的倒下去,沒了任何動靜,但他開始冒虛汗,幾乎要把他的衣服都沾濕。她先是解開他的上衣,而後用熱水把毛巾絞乾,幫他擦汗,動作溫柔又小心。完全沒有發現厲容森帶著藥回來了,他不僅扛了許多的草藥回來,連她的藥鼎和煮藥的藥爐都帶來了。他站在門口,沒有即刻走進去,他是第一次看見安顏這麼溫柔的對待一個男人,生怕驚醒了他,亦怕弄疼了他。為什麼她不讓宴清秋做這些事,溫嘉爾到底是個男人。安顏感受到了目光,轉頭看出來才知道是厲容森回來了,連忙放下棉帕過去接手他身上的東西,說:“怎麼帶了這麼多過來。”“免得一次又一次的來回,比較省事。”厲容森先把手上的鼎遞給她,說,“這個,你應該用得上。”“多虧你想到。”安顏輕笑,先把藥鼎擺在桌上。厲容森先是去洗手,而後就過去看王嘉爾,發現他一直在出虛汗,便說:“我來給他擦汗就好,你歇著吧。”“我給他做藥。”安顏邊說邊開始收拾藥材。“宴清秋呢,他怎麼不在?”厲容森問。“我讓他到前麵再睡一會,他一直打哈爾,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安顏回答他,並且往窗外打量一眼,說,“一直下雨,總還以為是夜裡。”厲容森低眸去看溫嘉爾,見他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說:“我如果回不來了,你就過自己的生活,哪怕把我忘了。”這是什麼奇怪的話,讓厲容森一頭霧水,轉身去看安顏,問:“他這是怎麼了,是在說夢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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