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秋是認得她的,畢竟他那時在北院住了不少的時間。這女子是北院老頭最小的一個女兒,北辰。北辰一一打量屋裡的三個人,她最後盯住厲容森看了許久許久,卻不說什麼,又看向安顏,對她說:“城主非但不是三頭六臂,還是一個嬌嬌小小的可愛女人,真是有趣呀。”安顏並沒作答,她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北辰又往厲容森那裡看過去,問:“宴清秋是個猴痞子,但你應該不是,一個大男人怎麼總跟著一個小女子身後打轉。”“你說誰是猴痞子,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宴清秋很不高興她如此形容自己。“說的就是你,何必還要來多此一問呢。”北辰嘻嘻笑開了。安顏覺得她隻是個孩子,何況又是這麼小的年紀,應該是不到二十歲。看到北辰又對厲容森問:“我在問你話呢,為什麼一個大叔要跟著一個小妹妹身後打轉。”“我樂意。”厲容森冷淡的回應。北辰輕笑,說:“你們歇息吧,我父親今日是不會來了。”訖語就自顧離開了。“她是什麼意思啊,就這樣來看西洋鏡一般的看一出?”宴清秋很不服氣,他實在是不喜歡這個北辰,之前來時候就不喜歡,因為這個女人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美貌,如此美貌的男人怎麼會像一隻猴子呢。”“都去歇息吧,不必等了,待明日再說。”安顏示意他們也去休息,她的確是有些困了。厲容森說:“這個女人真是奇怪,她是什麼人?”“她是北院老頭的小女兒,總是一副不可一視的樣子,這裡所有人都讓著她,聽說北院老頭最喜歡她,就想著把這裡傳給她,因此總惹得哥哥姐姐們對她嫉妒。”安顏打了一個哈欠。並且被厲容森看在眼裡,他即刻推宴清秋出去,一麵說:“走吧,我們也去睡覺了,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了。”宴清秋和厲容森住一個屋,但各睡一張榻。宴清秋往榻上一躺,說:“你也太會招事了,那個溫嘉爾是你的朋友,非要扯上安顏替你辦事,這可不太好呀。”“這話怎麼講?”厲容森問他。“你可彆假裝了,要不是你為了朋友拜托安顏如此費心的做事,她也未必願意,她幾時這般上過心呀,一個跟她沒啥關係的人,何必呢。”宴清秋的這話紮在厲容森的心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看來,連宴清秋也看出來了,安顏是真心在乎。宴清秋已經開始打迷糊了,又說:“他那個病不好治的,叫你那朋友認命就好了,都是執念。”而後就睡過去了。厲容森歎氣,一夜都是輾轉反側。次日,安顏一早就起來了,漱洗完畢後就見有下人端著早點過來。厲容森和宴清秋也都過來。 其中一個下人說:“請三位先用早餐。”“等一下。”安顏喚住他,走到他麵前,說,“你去告訴院主,我現在等他過來,否則我就親自去找他了。”那人的臉色變了,即刻作了一禮,而後匆匆離院了。“哎,你早該這樣了,否則咱們就該住到天荒地老去。”宴清秋已經坐在桌邊開吃了。安顏無心用飯,她知道北院老頭一定很快就來。果不其然,隻見那老頭帶著一幫下人過來了,他走進屋裡後清冷的笑了一聲,說:“真是不好意思,院中事務繁忙,竟是一點都脫不開身,若不是西城城主前來,我還真是不願意招呼呢。”“無妨,早些把事情說清楚了好早些走,不敢耽誤院主繁忙。”安顏冷冷清清的對他說。北院老頭往桌邊坐下,問:“何事?”“我知道院上有一件寶貝,喚永春,想請院主出個價。”安顏不同他兜圈子,開門見山問他。“這可是個好寶貝呀。”“雖說是個好寶貝,但北院可謂是多到堆倉庫呀。”宴清秋在一邊插嘴。“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嘛,宴公子。”北院老頭冷哼他一聲。宴清秋已經吃飽了,他可不能眼看著安顏吃虧,自然要幫腔幾句的。北院老頭看向厲容森,卻對安顏問:“你說個價吧,我考慮一下是不是要賣你一件。”“還是院主開價吧。”安顏也不知道怎麼說價,不如讓他自己說的實在。北院老頭輕笑,說:“城主是在求我了。”厲容森的臉色陰沉下來。且聽安顏說:“請院主開價。”“好,既是如此,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不要錢,我隻要西城的城奴,就是你身邊的這個男人。”北院老頭指了指厲容森。“他不行。”安顏即刻拒絕,又說,“我們還是談錢吧。”“你彆著急呀,聽我把話說完了。”北院示意安顏稍安勿燥。宴清秋也跟著緊張起來,他說:“以物換人,可不是公平的買賣。”北院老頭笑了,他說:“我要他留在北院三個月,替我把院裡的帳算一算,再出一個商業規劃,如何?”“不行,三個月的時間過長了,他那頭也是脫不開身的。”安顏一本正經的同他說。“那就沒辦法了,這是最低的要求了,若是做不到,就罷了。”北院老頭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並且起身要走。厲容森連忙喚住他,說:“我不是不願意幫你這個忙,隻是連著三個月太長了些。”“你彆說話,這事情就聽院主的,作罷。”安顏示意厲容森不要插嘴,她沒想到他會主動出來攬話,眼下更後悔帶他來了。但厲容森卻頭一次硬氣的不聽安顏的勸告,說:“我可以幫忙,但要另外商量出個辦法。”北院轉過身子去看厲容森,又往安顏臉上打量,說:“你們商量商量,我可以送你們三個永春,不算是占你們的便宜了吧。”訖語大步離開。宴清秋見老頭走遠後才對厲容森說:“你不該自作主張的,他雖是這樣說,但不代表三個月之後就能讓你離開了。”“難道他是言而無信的人嘛?”“在這裡呆上三個月的人,都是心甘情願不走的,你不會是個例外。”宴清秋一本正經的同他說。“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邪門的事情呢。”厲容森蹙眉。安顏歎氣,說:“不是非要得這個東西不可的,另外想法子吧。”“他有意傲慢冷落你也甘願受之,這從來不是你的性格,說明你認為這東西重要的很,既然如此,我當然要得到。”厲容森認真的對安顏說,又講,“何況是為了溫嘉爾,自然也是我的責任。”安顏心裡一怔,他竟然知道這個。宴清秋蹙眉,他隻在心裡發愁,恨自己不聽安顏的話,就不該告訴厲容森,誰會知道北院老頭這麼雞賊呢。“還有其它辦法可以得到永春嘛?”厲容森又問。安顏和宴清秋都沒有答話,自然是沒有的,否則誰願意來求這個臭老頭。
第二百四十四章 有點談不攏(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