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既然事已至此,我會對秋香說的。”花心答應下來。 阿周點頭,“好,我先去準備定親宴。” “阿周,”見阿周就要走,花心連忙喚道,“其實,在上次你救下秋香時,她已經心悅於你了,你若真的想好了,便不要負了她啊。” 瞧著阿周驚訝的表情,花心苦笑,“她是個好姑娘。” “我知道了。”阿周低低說了句,轉身離開。 如果不是阿周,花心斷然不會輕易便將秋香嫁出去,她不是很相信男人的承諾,但阿周不一樣,阿周為了對夫人的一個承諾,即便她並不是真的花心,卻仍然一直護著她,甚至不惜去潛伏在南吟泓的身邊,僅僅為了報仇,這樣的真心,這世界上沒幾個人能有。 她相信阿周,相信阿周一諾千金,他說了會照顧好秋香,就一定不會食言。 走回營帳,見武祿和泡芙躺在榻上熟睡,秋香則坐在榻邊,癡癡發呆。 “秋香,”花心想了好半晌,這才開口,“我們談談。” 率先走出了營帳,夕陽已經完全沉入了大地,深吸一口氣,花心對站在自己身側的秋香說,“若讓你嫁給阿周,你可願意?” “姑娘,我……”秋香垂下眸子,麵紅耳赤,顯然是害羞了。 無奈地搖頭,花心隻得說明了事情的原委,“阿周方才說,烏蘭巴日鐵定要娶你,情急之下,他便說我已經將你許配給了他,這才駁回了烏蘭巴日的話。” 秋香吃驚地仰眸看向花心,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一瞬間,五味雜陳混合在一起,很難說清楚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滋味。 “你不願意嗎?”見秋香臉色慘白,花心詫異地問道。 秋香沒有回答,她還處在呆愣之中,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 有些錯愕,又有些慌亂,花心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這個決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我已經應了,阿周為人正直,會對你好的。” 她真的不應該替她做決定的,早知道就應該讓阿周自己和秋香說了。 “恩,我願意。”秋香再次抬眸時,眼睛裡已經閃閃發光了。 鬆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明日阿周出發回大霆,會辦一場定親宴,事出倉促,許是會委屈一些。” 秋香連忙搖頭,她感激地看向花心,唇瓣蠕了又蠕,終是說不出半個字。 “你若嫁給了阿周,今後便要一直生活在蒙古,你願意嗎?”心疼地伸手替秋香拭去臉上的淚水,柔聲問道。 秋香埋頭撲進了花心的懷裡,低聲啜泣起來。 雖說秋香跟在自己身邊的日子並不長,但卻總覺得秋香分外親密,她不會完全相信萃初和寒疏,但卻一定會完全相信秋香。 “好了,阿周與可汗有親,自然不會薄待你的,有一天如果能生下個一兒半女,也算是得了安穩,如此我也可以放心了。”花心輕輕拍打著秋香的背,想著日後秋香可以過安安穩穩的生活,唇畔緩緩勾起,綻開一 ,綻開一抹滿足的笑容。 真希望武祿可以快些長大,這樣的話,便是他自己也可以去闖出屬於他自己的一片天了,隻是離那時候還有很遠的時間。 懷裡的秋香哭聲漸息,花心這才輕聲道,“我們進去吧,莫要著涼了,明日還要定親呢。” 自己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反倒像是個母親一樣,看著身邊一個個成親生子,這種感覺很滑稽,但同時也很滿足。 這天晚上,花心輾轉難眠,許是因為明天的定親宴,又或者是因為彆的原因,直到後半天才淺淺入睡。 等一睜眼,天才剛剛麻酥酥地亮起來,她騰地從榻上坐起,便下地洗漱收拾,今天是秋香的大好日子,一定得把她收拾得漂漂亮亮的。 “秋香,快起來了,今日我給你梳頭。”花心將秋香從榻上拽起來,將她扶在梳妝台前,給她打扮起來。 打扮自己不在行,打扮彆人卻是得心應手的,沒過多久,一個翩躚的美人已經亭亭玉立了。 秋香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好身材,她雖然年紀不大,但出落得非常好看,花心感歎道,“真是水靈的美人,阿周定會歡喜的。” 見秋香興致不高,花心的笑容也漸漸收斂。 “此番隻是定親,不必難過,又不是讓你嫁人,定親了你還是跟我住在一起的,彆怕。”花心知道秋香在擔心什麼,於是說道。 秋香睜著紅紅的眼睛,看向銅鏡中的自己,傻傻問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阿周是要去大霆的,我定不會放心你一個人住,免得某些人打壞主意。”花心點頭應道。 其實說起來,自己倒真是幸運,靠著一副不成熟的化妝術,沒有遇到那種覬覦自己美色的色狼,這樣真不錯,否則像她這樣軟弱可欺之人,怕是早就死翹翹了,哪能活到今日。 這時候,簾子一晃,一個蒙古女人從外麵走進來,行禮道,“我是阿周派來指導禮儀的。” “姐姐這邊請。”見女人年紀不大,花心說道。 等那女人依著蒙古的禮製給秋香換上了蒙古的服飾,又聽著這女人說了好一些定親宴需要注意的事項,花心忽然覺得緊張起來。 也不是自己定親,自己反倒是緊張了,真是奇怪。 “姑娘,阿周已經備好酒席,請二位過去呢。”一個士兵在營帳外麵稟道。 花心隨便應了一聲後,牽著泡芙和武祿,便同秋香向著定親宴的地方而去。 整場定親宴非常簡單,不過就是秉著祭祀的原則,祭祭天神,喝幾杯酒,對可汗磕幾個頭,隨後就禮成了。 作為旁觀者的花心一直癡癡然地盯著秋香,中間向著烏蘭巴日瞥了一眼,見他臉色如常,便收回心思。 就算是烏蘭巴日真的心情極度壓抑,以此人的城府來看,是一定不會表現出來的,所以花心並不覺得奇怪。 正思索著,武祿說自己要去小解,花心便牽著武祿和泡芙從儀式上走出來。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