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大門大派,都有自己的固定營生,比如冷家、花家靠的是朝廷的刀劍買賣,有刀劍場。有的門派光靠收租就有一比不非的收入。也有靠水路的。 哪怕像無上宮這樣的殺手組織,也不止接殺人的單子,暗地裡的黑交易從沒斷過。 南宮煜嫻說:“我不懂這些。你來吧,我的錢都給你管。” “那我也得告訴你用哪了。”蕭娥說,“我之前開了一處畫坊,叫風茜處,目前有三家店。你來收購它們,納入千麵派的產業。” “我算過。風茜處每月盈利,兩處加起來,足夠支付千麵派所有人的工錢,落下一處收益。日後你增人擴地,相應的擴展畫坊門麵,隻賺不虧。” “可是我不會管店啊。我對詩詞字畫這些實在不感興趣,更不喜歡和那些酸溜溜的文人騷客打交道。” 開店啥的不怕,煩的是打理。 “所以還得你幫忙。要不然,我出錢你出力,盈利我們對半分。” 南宮煜嫻認為這樣的安排很公平、合理。 塔讀,無廣>告^在線免。費! 蕭娥笑了,“你出錢,我分一半。這樣你虧了。” “那沒關係,我們是姐妹嘛。就這麼說定了,我的錢全部由你支配。店,你來搞。派裡的事,你來管。我隻管給咱們派拉人。” “對了,開店需要人手吧,派裡的人用起來,不用額外找人了。” 蕭娥點頭,“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風茜處明麵上是畫坊,做生意。暗中作為千麵派的分支聯絡點,一店兩用。夥計自然都由弟子偽裝擔任。這也符合千麵派的特征。” “當然,偽裝成夥計的弟子,拿的是店裡的工錢。接到江湖活計,按單分成,與工錢不衝突。” “這個主意好,我讚同!” 兩人一拍即合,安頓好弟子後,一同去彥王府落腳。 蕭娥原本欲回沈家彆院,南宮煜嫻執意要她認認家門,順道來取錢。 她這些年攢的金銀細軟,成箱成箱的堆在房間裡,堪比普通百姓家幾輩子的血汗錢。 這何止夠半年的開銷,一年也夠。 站點:塔^讀,歡迎下載-^ 蕭娥說太多了,贏不了。 南宮煜嫻卻執意讓竹雲全部搬走,一件不留。 蕭娥隻好將那三家畫坊折算一下,數出對應的銀錢。剩下的,留作千麵派的流動資金。從買賣畫坊開始,每一筆都登記在冊,賬目清清楚楚。 相比南宮煜嫻熱衷江湖,蕭娥更喜歡經商,累了便往蝴蝶穀一住,畫上幾幅畫,整個人又活了。 將千麵派的賬務盤算清楚後,蕭娥寫了封書信,千裡飛鴿送往南國。 原想送到趙氏手中。可趙氏忙著絲錦鋪的擴建,全國各地跑,萬一找不到就麻煩了。 思來想去,蕭娥將信傳給了蕭肅。蕭肅忙歸忙,那個院子一直在,不至於尋不到人。 不知是那封信,還是在這幾乎陌生的曾經的家不適應,蕭娥異常的想念蕭肅。 每逢夏季,南國多雨。蕭肅該焦頭爛額了,應該又憔悴清瘦了吧。 正如蕭娥擔心 娥擔心。 站點:塔^讀,歡迎下載-^ 自打之前的礦難潦草的結束,各處相安無事一段時間。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南國活了。 如同久逢甘霖的土地,一下子煥發了生機。草綠了,花香了,人們臉上活泛了。 人們嘗到通商帶來的好處,再苦再累也願意乾,民間對蕭肅的評價極高,遠遠超過了朝堂其他官員,甚至皇上。 百姓在給蕭肅帶來無限榮譽的同時,也帶來了麻煩。 朝中不少官員不滿足暗中的嫉妒,開始明著挑蕭肅的刺,就連皇上也開始提防蕭肅,擔心蕭肅功高如山,難以掌控。 孫耀自打帶著冶憐玉去往邊關鎮守,不問朝事。蕭肅徹底被孤立了,朝堂中沒有一個朋友。 蕭肅倒不在意這些,他向來有自己的一套原則,隻做自己認為對、對百姓有益的事,更無暇猜測旁人的心思如何。 因為他的漠然,被那些大臣當成清高,更加不待見他。 好在蕭肅做事向來謹慎,叫人挑不出錯,那些官員隻能抓耳撓腮,頻生悶氣。 終於,雨來了。夏季的南國,雨多的發了難似的傾盆而下,一遍又一遍,厚重的衝刷著大地。 雨多了,礦山開采受滯,進程緩慢。 慢慢的,各處出現泥石流,山體坍塌,礦山被埋,比比皆是。 好在蕭肅規定雨天停工,不得強行開采,才減少人員傷亡。但經濟上的損失,巨大到無以估算。 朝廷坐不住了,以此彈劾蕭肅,說蕭肅辦事不利,勞民傷財……諸如此類,奏折一封接著一封送到南國皇帝手中。 皇帝終於受不了輿論壓力,將蕭肅召回京都。此時的蕭肅,正在塌方的礦山處組織救援,安撫民心。 蕭肅被一紙詔書召回,看著龍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還有一臉愁絲的皇帝,主動攬了罪責。 他此時不主動請罪,之後就會有更大的罪名給他。 皇帝與他一頓訴苦,好叫蕭肅體會他的為難。 蕭肅苦笑,不體諒又能如何。按照那些諫言,他一個太尉,不管兵事,管六部的事,是想將權力抓在手裡,有越權之嫌。 皇帝以蕭肅多日辛勞為由,請他待府休息,有關礦山等事,分由對應的相關部門及官員處理。 安撫難民、處理泥石流、開采礦山,這些事,看似困難,但大家都爭破頭想去做。 天災是暫時的。有朝廷撥款,他們無非出出人、動動嘴,將難民哄好就是。他們還可以從中克扣下賑災款。 開采礦山卻是一個極大的肥差。蕭肅已經為他們做好一切,他們隻需要坐等礦石產出,變現成錢。從中撈取肥油。 他們甚至暗中罵蕭肅不開竅,不知道金錢的好。 一日,李旺邀請蕭肅來家中喝酒,將坊間傳言說給他聽。 蕭肅一笑了之。他太了解那些大臣的劣根性。這也是南國強壯不了的原因之一。蛀蟲啊,遲早啃了南國不穩固的根基。 可惜他一個人力量薄弱,又在國家發展的關鍵時候,無法撕破臉,冷酷無情到將那些人繩之以法。 他必須麵對一個現實,南國的官員不夠,有才能的官員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