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衛深陷泥潭,厲元朗想幫他,卻麵臨著巨大難題和挑戰。
主動出麵肯定不行,那樣容易招致反噬。
不說彆的,光是侯銘昭那裡,就說不過去。
怎麼?
難道說想要我兒子性命的是你厲元朗嗎?
你是南州的書記,你的正義、你的原則,還有你的良心何在?
要是被老侯家抓住這一把柄,大做文章,丟掉烏紗帽都是輕的。
儘管他相信,那兩槍不是韓衛所放,可誰相信他呀。
公開不行,隻能暗地裡進行。
秦景受命於厲元朗,但他隻能起到聯絡作用。
畢竟發生在南州,他鞭長莫及,且影響力有限。
唯一能幫厲元朗的,隻有張秋山了。
厲元朗之所以很長時間沒有和張秋山進一步走動,有他的考慮。
張秋山是他在南州僅有的力量,他不想過早露出底牌。
就像打牌一樣,誰一上來,就打出四個“2”,不是瘋了,就是腦子壞掉。
不能拖了,再拖的話,韓衛將會麵臨麻煩。
厲元朗使勁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抓起桌上話機,撥出一串號碼,“秋山同誌,我是厲元朗,有件事需要你馬上去做……”
與此同時,郝慶安陪同侯銘昭到達安秉州政府所在地茂印市。
受到省委常委、安秉州委書記王瀟木、州長許峰的親自迎接。
其實,僅僅一個侯銘昭,還不足以讓州委兩位領導一起亮相。
關鍵是郝慶安,那可是南州省妥妥的三把手,又身兼省政法委書記,擱誰,都必須予以認真對待。
見麵後,侯銘昭一刻沒有停留,馬上提出要去醫院看望兒子。
於是乎,一行人馬不停蹄趕往醫院。
醫院裡,郝慶安代表南州省委和省政府,對侯小兵進行一番慰問。
並叮囑在場的醫院領導,要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價救治侯小兵,確保他能夠早日康複。
侯銘昭在一旁,麵色凝重,眼中閃爍著關切目光。
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的兒子侯小兵,侯銘昭的心如刀割。
他緊緊握住兒子的手說:“小兵,你一定要堅強,爸爸會找出真相,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侯小兵看到父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爸,我沒事,您彆擔心。”
侯銘昭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他強忍住淚水,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小兵,你好好休息,爸爸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眼見父子有話要說,郝慶安適時領著眾人走出病房,給他們騰出說話空間。
在病房外,郝慶安問王瀟木,“怎麼不見趙金懷,他不是也在州裡嗎?”
王瀟木回答說:“趙副省長正在追緝犯罪嫌疑人。”
郝慶安眉頭一皺,“嫌疑人?不法分子不是都被擊斃了麼,還有漏網之魚?”
一旁的州長許峰解釋,“據警方調查,在事發現場附近的樹林中,發現有五個可疑之人,初步懷疑,那兩槍極有可能就是他們打的。”
“趙副省長調集大量警力,布下天羅地網,想必很快就能將其捉拿歸案。”
這麼快查出暗害侯小兵的罪魁禍首,郝慶安本應高興。
然而,他卻麵色陰沉,忍不住嘀咕起來,“這個趙金懷,這麼重要的消息,卻不上報,眼裡還有沒有省委和政法委!”
顯然,郝慶安對於趙金懷沒有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給他,引起郝慶安極大不滿。
怎麼說,他負責全省政法工作,其中就有省廳。
哪怕你趙金懷身兼副省長,可自己終究還是他的上級。
王瀟木不好說什麼,眼角餘光瞄了瞄許峰。
許峰則說:“郝書記,據我所知,趙副省長已經向厲書記做了彙報……”
“厲書記知道了?”這下,更引起郝慶安不快。
心說,趙金懷啊趙金懷,你可真會見風使舵。
厲元朗剛來,你就忙不迭往他身邊靠攏,選擇站隊,生怕有人搶了你的風頭。
諂媚之像,也太明顯了吧。
郝慶安沒再往下說什麼,心裡早已不悅。
算計著時間差不多,郝慶安敲了敲門,走進去對侯銘昭招手示意。
把他叫到外間,郝慶安低聲將警方鎖定犯罪嫌疑人的事情,告訴給侯銘昭。
“人抓住沒有?”侯銘昭瞪大雙眼,顯得十分急切。
“還沒有。”郝慶安搖了搖頭,“我還在聯係趙金懷,可他的手機就是打不通。”
侯銘昭嚴肅說道:“小兵的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找出幕後黑手,絕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郝慶安點頭附和,“侯總說得對,我們一定抓住那些不法分子,給小兵一個交代。”
侯銘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
隻有這樣,才能更好地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郝慶安征求侯銘昭意見,得知侯銘昭要在這裡陪兒子,也就沒有勉強。
在王瀟木和許峰陪同下,先行一步,到州委招待所休息。
同時,也在等待趙金懷那邊的消息。
大約過去半個小時,趙金懷總算打來電話。
“郝副書記,我是趙金懷。實在對不住,剛才手機信號不好……”
郝慶安當即打斷他的話,“彆說沒用的,人抓住沒有?”
話筒那邊的趙金懷沉吟片刻,慚愧道:“邊境地形複雜,給追捕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難。我們已經調集了最精銳的警力,並且出動了無人機進行空中搜尋,但還是讓那幫家夥給跑了。”
郝慶安聞言,臉色愈發陰沉,“跑了?你們是怎麼搞的!這麼多人,竟然還讓幾個犯罪嫌疑人跑了!”
趙金懷連忙解釋,“郝副書記,您也知道,那裡除了高山就是叢林,犯罪嫌疑人又十分狡猾,棄車鑽進樹林不見蹤影。我們已經儘力了。”
郝慶安冷哼一聲,“儘力了?儘力了就是讓犯罪嫌疑人逃跑?我看你們就是一群飯桶!”
趙金懷被罵得狗血淋頭,卻不敢反駁,隻能連連道歉,“郝副書記,對不起,是我們工作失職,我已布置全麵搜索山林,爭取早日將犯罪嫌疑人捉拿歸案。”
郝慶安餘怒未消,“好了,彆廢話了,你現在馬上過來見我,我要親自聽你彙報情況。”
趙金懷連忙答應,“好的,郝副書記,我儘快過去。”
“不是儘快,是馬上!”
掛斷電話後,郝慶安仍然餘怒未消,他轉頭對王瀟木和許峰說道:“你們看看,這就是趙金懷的工作效率,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還能搞砸。”
王瀟木和許峰相互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二人心裡都清楚,郝慶安這是把火氣撒到趙金懷身上,也間接連帶他們。
畢竟,這件事情發生在安秉州,他們作為地方領導,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一會兒,趙金懷匆匆趕來。
他一進門,就連忙道歉,“郝副書記,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郝慶安沒好氣地看著他,“趙金懷,你自己說說,你們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會讓犯罪嫌疑人逃跑?”
趙金懷低著頭,把追捕的情況詳細彙報了一遍。
再次強調,複雜地形以及犯罪嫌疑人的狡猾,是追捕行動失敗的主要原因。
郝慶安沒好氣的質問道:“趙金懷同誌,你不要總是強調困難,依我看,還是你們製定的抓捕方案有缺陷,以及責任心不強。”
“你馬上返回指揮崗位,務必三天之內將這夥人抓住,否則,出現一切後果,都由你承擔!”
都不等趙金懷表態,郝慶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他打發出去。
趙金懷心情沉重的走出房間。
迎麵遇到王瀟木,“王常委……”趙金懷勉強擠出一絲苦笑。
王瀟木努嘴衝著郝慶安房間方向,問道:“談的不愉快?”
趙金懷無奈的搖了搖頭,“郝副書記下達了死命令,要求我們三天內抓住犯罪嫌疑人。”
“這樣啊。”王瀟木拍了拍趙金懷肩頭,“看來,你老兄的任務艱巨。侯總就在州裡,你要是抓不到人,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趙金懷豈能不知?
可他卻是滿肚子苦水,找不到傾倒的地方。
走出招待所,來到一處僻靜地方。
觀察四周無人,這才掏出私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小聲說道:“事已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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