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味道很是刺鼻,直衝大腦,溫迎下意識想要掙紮,但手腳很快就變得綿軟無力。
她眼前發黑,目光盯著前方拐角外的會場方向,直到失去意識。
招標會定在三點準時開始。
俱樂部跟會場緊挨著,轉場也方便一些。
陸謹川到會場的時候,正好看到剛剛趕過來的賀西承。
賀西承雖然挺不滿意陸謹川,可人前該做的還是需要到位,他笑容無可挑剔:“陸總,陸氏集團人才濟濟,還用得著陸總親自過來競標?”
那麼大個公司是沒人了嗎?
陸謹川看得出賀西承對他有意見,他也不介意,修養不改:“能讓飛璽都這麼重視,我當然得上點心了。”
“陸總也不差這麼個標,言重了。”賀西承麵上笑著,話音是禮貌來往的。
陸謹川看了眼時間,已經兩點四十了。
他環顧四周一圈,沒有找到溫迎的身影,才問了句:“見到溫迎了嗎?”
賀西承這才皺眉,這都馬上到時間了,“她不是早過來了?”
溫迎最有時間觀念了。
賀西承拿出手機打算給溫迎打個電話。
這才看到二十分鐘前溫迎打過來的一通電話。
他沒注意到。
賀西承回撥。
那邊嘟嘟響但溫迎始終沒有接。
賀西承不免有些擔心:“陸總之前沒跟迎迎在一起?”
陸謹川微蹙眉,在宴會那邊人比較多,溫迎中途去與人寒暄過幾次,後麵大概是去了洗手間。
大概是從那時不見的。
“先找找。”陸謹川轉身就往俱樂部那邊走,邊走邊打電話。
賀西承倒是沒往某些方向想,畢竟溫迎也是成年人了,眼下最主要的一件事是,溫迎是競標代表人,她一定要按時按點出現在現場,超過時間會被視為放棄競標。
看陸謹川已經快速行動了。
賀西承也立馬去四處尋找。
陸謹川沒給溫迎撥通電話。
他眸色漸漸沉冷下來。
溫迎絕不是不靠譜的性子,她做任何事都是有條不紊的,不可能臨門一腳遲到或者耽擱什麼。
這不對勁。
剛走到會場門口。
正巧遇上剛過來的裴敘白。
裴敘白看著行色匆匆的陸謹川,挑著眉打了聲招呼:“陸總這是去哪兒啊?這都馬上開始了,現在離場不太好吧?”
他說話上也不見得多饒人。
陸謹川腳步倏忽緩頓了下,深眸落在神情閒散的裴敘白臉上。
但也僅僅兩秒,便越過裴敘白走人。
在邁著大步子之餘,他拿出手機給薑黎發了條微信。
裴敘白單手抄兜看著陸謹川離開的方向。
恰巧,賀西承急匆匆從裡麵出來。
裴敘白直接攔住他:“賀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我對這邊比較熟。”
賀西承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現在懷疑溫迎是不是真出什麼問題了,“溫迎找不到了,裴總,稍後再聊。”
裴敘白眉頭一擰,眼中劃過凝重:“彆著急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我找人幫忙找找。”
陸謹川再次回了趟俱樂部這邊。
上下六層,他找了俱樂部的經理過來。
“我需要調取13點50到14點30的監控,集中在正2廳和所有電梯、樓梯、乃至側門偏門方向。”
陸謹川語氣已經冷了幾度,俱樂部經理也清楚眼前這位是什麼人,直接向上彙報後便全力配合。
陸謹川給出的時間和方位都比較明確。
查起來相對也會省事省時許多。
陸謹川看到了溫迎的確是從正2廳去往的洗手間方向。
從那之後再沒有出來。
“那邊有什麼側門一類的嗎?或者通往彆處的樓梯貨梯電梯?”
經理搖頭:“沒有的。”
陸謹川眉心更緊,眼底氤氳著寒芒:“麻煩你,再想想?”
許是陸謹川的氣勢太過駭人,哪怕他並未疾言厲色,可對上那黝黑無光的眸,硬是讓經理冒了層冷汗,急忙轉著大腦,這才猛然想起來一件事:“確實沒有那些,但是那邊可以通往後廚,後廚那邊也有通道。”
陸謹川轉身就闊步跑過去。
這邊設計較為複雜,後廚七拐八拐,才找到通往外麵的門。
走到巷子後,便通向外麵路段。
無異於大海撈針。
陸謹川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冷靜,黑眸觀察著四周,四通八達,去往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但……
他視線捕捉到了斜側麵的會場。
眸色驟然一戾,快步往那邊奔時就給薑黎打電話:“找會場負責人,彆聲張,溫迎可能在那邊。”
溫迎昏昏沉沉地睜開眼,刺激性氣體讓她大腦尖銳的疼著。
根據她常常跑醫院的經驗,那應該是乙醚類。
她手被綁著。
睜開眼後,就看到在一個沒有光的屋子裡。
也不透風。
那藥勁兒還沒過,她幾乎使不上力。
剛掙紮著想坐起來。
她就悚然的發現,屋子裡似乎還有彆人。
那人看她警覺的不動了,立馬笑了,笑聲有些陰惻:“你好謹慎啊,跟你那不得了的老公一樣。”
猝不及防提到了陸謹川,溫迎便警惕了起來,驟然朝著發生方向看過去。
對方已經走了過來。
個子不算低,中等身材。
溫迎額角有冷汗,還是往後退著,卻被對方一把抓住肩膀:“跑什麼?我哥被你老公前幾天剛送進去,我抓你,不虧吧?”
對方顯然有些情緒激動,抓得她肩膀劇痛。
“冤有頭債有主,不找本尊,找我有什麼用。”溫迎語氣儘可能的冷靜。
男人冷喝一聲:“你難道不是他老婆?”
她不著痕跡觀察四周,地麵鋪著材質特殊的地毯,應該是某些高檔場合,不限於酒店、會所、俱樂部一類。
溫迎穩著情緒:“你沒聽說他轟轟烈烈的婚外情嗎?你去劫監獄裡那個都比我強。”
男人顯然自我懷疑了一陣。
也就是這麼個空擋。
溫迎抓住了機會。
她早就蓄好了力,猛地起身,側身狠狠撞到男人身上。
對方一個鬆懈,被溫迎撞到桌邊,摔了個人仰馬翻。
溫迎早就瞄準了門口那邊的洗手間,隱約看到有個小小的窗口。
她衝進去就踢上門,粗略上鎖,抓起洗手台的吹風機就往那小小的玻璃窗上砸:“救命!”
砰砰砰!
她卯足了勁兒,奈何手被綁著,平衡性差一些,好幾次險些摔倒。
“救命啊!”
乙醚效果還在,在自救的強烈意願下才爭取一線生機,其實她使不上多少力氣,玻璃愣是沒砸破。
門外的男人也著了急,在外麵汙言穢語地罵,猛踹洗手間的門。
幾乎搖搖欲墜要被踹碎。
溫迎臉色煞白,冷汗直下。
下一秒。
門被踹開,男人那張猙獰可怖的臉映入眼簾。
手臂被用力抓住,狠狠一扯!
“賤女人找死!”對方也被溫迎的動靜嚇得不輕,惱羞成怒之下也就不管不顧了,抓著她衣領就要往開撕。
報複的欲望占據雙眼。
溫迎眼眶是紅的,可眼底卻浸透冰冷,她要自救,她要自救。
在她摸到花灑欲要砸到對方頭上那一秒。
砰!
“溫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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