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盜取藥品(1 / 1)

“李先生,請到二號診室。”護士終於叫到李文軒的名字。

羽田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矮胖日本人,留著精心修剪的八字胡。他聽完何忠良描述的“症狀”後,簡單檢查了一下就診斷為“輕度胃炎”。

“不是什麼大問題,開些胃藥就好。”羽田用帶著濃重口音的中文說,“最近工作壓力大嗎?”

“商會最近來了一批貨……”何忠良配合地咳嗽兩聲,“醫生,我聽說您這裡有日本進口的特效藥?”

羽田得意地捋了捋胡子:“當然!我的藥房有直接從東京運來的藥品,比滿洲國生產的質量好得多!”

他轉身在處方箋上沙沙寫了起來,同時說道:“給你開些最新的胃藥,三天就能好。”

何忠良接過處方時,注意到羽田左手小指缺了一截,這家夥彆是鬼子軍醫複員的吧?

離開診室後,他故意走得很慢,經過藥房時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裡麵擺滿了藥品櫃。

一個穿白大褂的華國助手正在按方配藥。

“您的藥。”助手把包好的藥遞給他,並且囑咐道,“一天三次,飯後服用。”

櫃台上放著一串鑰匙,很可能就是藥房和儲藏室用的。

何忠良付錢時狀似隨意地問:“你們這裡磺胺類藥品也有嗎?我有個朋友傷口感染……”

助手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這類藥品需要醫生特彆處方。”

“當然,我隻是問問。”何忠良笑著重新打開藥包,一樣樣仔細看著藥品說明。

藥劑師助手翻了個白眼,卻並沒說什麼。

藥房經常會出現這樣的人,你不耐煩他會更不耐煩:老子花大價錢買的藥,還不讓看個明白嗎?

然而何忠良當然不是為了看說明,一個早晨就做好的濕麵團就在他掌心,趁著藥劑師助手側頭拿藥的瞬間,他已經把麵團湊到鑰匙前,按了下去……

走出診所,何忠良的“胃痛”立刻消失了。

他在附近找了家茶館,坐在靠窗位置觀察診所的日常運作。

整個上午,進出診所的大多是日本僑民和少數華國富人。

中午時分,他看到羽田醫生和藥劑師離開診所去吃午飯,隻留下兩名華國助手和護士值班。

下午三點,何忠良再次經過診所,確認了晚班安排,日本藥劑師五點離開,夜班隻有一名華國助手留守。

這正是他需要的情報。

回到旅館房間,何忠良鎖好門,從空間裡取出紙筆,開始繪製詳細的行動方案。

他標注了診所每個出入口、藥房位置、值班人員活動規律,甚至根據白天的觀察推測了藥品存放的位置:磺胺等貴重藥品應該放在藥房內側的專用櫃裡。

他在清單上重點圈出抗聯急需的藥品:磺胺粉劑、嗎啡、止血繃帶、消炎藥和麻醉劑。

這些在遊擊戰中能救命的東西,正是三味齋那幾人提到的緊缺物資。

夜幕降臨後,何忠良換上一身黑色衣褲,用煤灰略微改變了麵部輪廓。

他耐心等到淩晨一點,街上巡邏的憲兵隊剛過去不久,才悄然離開旅館。

新京的夜靜得可怕。

何忠良貼著牆根的陰影移動,避開零星的路燈。

拐過兩個街區後,羽田診所的輪廓出現在月光下。

他蹲在對麵的小巷裡觀察了十分鐘,確認沒有異常後,迅速穿過街道。

診所的後牆有一根排水管,何忠良像貓一樣攀爬上去。

二樓窗戶果然如白天所見沒有防護,而且因為天氣轉熱,裡麵隻是虛掩著。

他用小刀輕輕撥開插銷,無聲地滑入室內。

黑暗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何忠良屏息傾聽,樓下傳來隱約的鼾聲,守夜的助手應該在一樓的值班室睡著了。

他摸出小手電,用布裹住燈頭,隻透出一絲微弱的光。

二樓是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區,沒有藥品。

何忠良躡手躡腳下到一樓,卻發現,一樓和二樓之間居然出現了一道鐵柵欄。

柵欄白天是縮在牆壁兩側的,有做好的遮護板擋著,所以他沒注意到。

看來,還是觀察力不夠啊。

何忠良慨歎一聲,卻並不著急。

在青島時,老周曾專門為了破壞這樣的柵欄,做了十幾組液態的氯酸炸藥,說是炸藥,其實並沒有動靜,隻是說其腐蝕鐵質,像炸藥一樣迅速。

現在何忠良的空間裡,還有三瓶氯酸炸藥。

他拿出一瓶,找了個間隔最大的鐵枝,淋了上去。

片刻,何忠良戴上一副膠皮手套,從溶斷位置用力掰開,輕而易舉就鑽了進去。

藥房的門鎖在專業工具麵前隻抵抗了幾秒鐘。

推門進去時,合頁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他立刻停下動作,等了幾分鐘確認沒有驚動值班人才繼續。

藥房裡排列著幾個高大的藥櫃。

何忠良直奔內側的金屬櫃,借著微光辨認標簽。

果然,最貴重的藥品都鎖在這裡。

他從空間取出事先配好的鑰匙,白天麵團印下痕跡後,他就用空間裡的工具複製出來了,這把鑰匙雖然粗糙,但足夠應付眼前的櫃鎖。

金屬櫃門打開的瞬間,何忠良眼前一亮。

櫃子裡整齊碼放著日本製造的各類特效藥,光是磺胺就有二十多盒。

他快速把這些藥品都收進空間,又拿了幾卷無菌繃帶和一些手術器械。

另一個櫃子裡有一些固體醫用酒精,他也全都收起來。

這些酒精因為質量不如液態的,所以正規醫院很少用,好多人還拿它來做替代燃料。

然而對於抗聯來說,卻是珍貴得不得了。

正準備離開時,樓下突然傳來咳嗽聲和腳步聲。

何忠良立刻關掉手電,閃身躲到藥櫃後麵。

腳步聲在走廊徘徊了一會兒,接著是倒水的聲音,然後一切又歸於寂靜。

又等了十分鐘,何忠良才繼續行動。

他沒有原路返回,而是選擇了後門,用鐵絲撥開門閂,臨走時還故意留下一條縫隙,製造出小偷倉皇逃竄的假象。

回到旅館已是淩晨三點。

何忠良顧不上休息,立刻開始整理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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