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阿簫!快點回來!”見此情形虺思綾目眥欲裂,想要阿笙阿簫通過化形本領脫險。
可惜,現在阿笙阿簫的身子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製,幾乎被暗紅雷霆穿成了篩子。
眼看著這兩條化蛇就要命殞當場,眾人皆是心生不忍之時,卻忽然有一道拳影破空而下,直接砸在了這沙蟲頭上。
隨著一聲痛呼,這片暗紅雷霆就這樣化為了烏有…
“可惡,你這混賬竟敢壞我好事!”趙孝義沒想到這壯碩惡鬼在陷入了包圍之後還能分出精力,也是咬牙切齒,然後…又有退意萌生。
“又想要做縮頭烏龜了嗎?趙孝義。”看出了對方眼神閃爍,壯碩惡鬼似笑非笑道,“你天性怯懦,受不了半點挫折,稍有失利就會選擇放棄,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說到此處,壯碩惡鬼眼中的濃濃恨意已經凝成實質,隨著黑血不停湧出:“我父母視你如同己出,你這畜生為了保全性命居然…居然將他們殘忍殺害!”
“那時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活了下來,但好在老天公正,再次將你送到我的麵前,而這次…你再也彆想逃脫!”
說話間,壯碩惡鬼忽然變戲法似的取出了個什麼東西捏碎,而後便有一道紅光將二人連接起來。
趙孝義想要擺脫紅光束縛,可惜這紅光卻是虛非實,任憑他如何拉扯也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
“這…這是…方寸枷鎖…趙孝忠!你瘋了!”感覺到自己和對方被紅光連接成了一個整體,趙孝義黢黑的臉上竟然白了幾分。
趙孝義雖然沒什麼真才實學,但關於方寸枷鎖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因為此物在魔典之中亦有記載。
此物是限製雙方行動的法寶,一旦超出了固定範圍,雙方都將魂飛魄散,再也無法重歸輪回!當然,此物雖然名喚方寸,卻隻是誇張說法,距離限製並沒有如此誇張。
“瘋子!你這瘋子!這可是你自找的!”趙孝義的聲音有些顫抖,隻能硬著頭皮喚來三條沙蟲,對其發起了進攻。
“還好…性命總算是保住了。”將阿笙阿簫化為發簪收回身上,虺思綾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這兩個小家夥雖然性格頑皮,卻幾次三番地為了自己險些喪命,實在是讓她無以為報。
“小禿驢!現在可不是愣神的時候!”見到緣樺精神恍惚,險些被一群惡鬼纏住,媼急忙一亮黃牙將他扯離了原地。
“各位,你們有沒有聽到趙孝義剛剛說了什麼?”緣樺卻是表情古怪。
疲於應對眼前狀況,眾人本來沒有精力理會其他事情,此時被緣樺這麼一提醒,眾人皆是愣了片刻,留給了周圍惡鬼可乘之機。
好在虺思綾沒了心中顧慮,再加上心中滿是邪火,將兩柄寒劍舞得密不透風,把剛靠近身邊的惡鬼當成了撒氣對象,逼得它們一次次地重新組合。
“啥?說了什麼?”媼剛剛一直在受五靈將軍指揮,什麼都沒注意到。
見眾人還在震驚,緣樺便大概和媼解釋了幾句。
“難怪這家夥看起來有些眼熟,原來是…什麼?他是趙孝忠?”媼話說了半截,才反應過來不對。
看向趙孝忠,黑屰的表情卻是複雜。他曾與趙孝忠有過接觸,沒有理由認不出此人。
隻是眼前這位渾身煞氣,眉毛下麵還掛著兩個血窟窿,讓他完全沒有打量心思,更彆提與記憶中的那位聯係起來了。
但是從趙孝義和趙孝忠剛剛的對話中,他也大概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在他們來到這無間地獄之前,兩者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而那趙孝忠是因為雙目失明,誤以為他們是趙孝義的人才會對他們出手,好在趙孝義的“及時”出現,完全將他們之間的誤會解清。
“各位且去石碑之中等候,等我解決了這個畜生再來助你!”
果不其然,就在黑屰如此想著的時候,趙孝忠的聲音也從頭頂傳來,然後引著三條沙蟲和趙孝義遠去了。
“石碑?”黑屰眉頭一挑,這東西果然有問題。
“花姬!快!”黑屰低喝一聲,花姬立刻會意,直接敲暈了薑欣薑洋就走。
這二位雖然是同輩翹楚,卻終究是肉體凡胎,受到惡鬼所傷,二人的血液已經被鬼氣汙染,被漆黑的紋路爬滿了全身,完全是憑著本能反應對敵。
如果不是二人品行高潔,再加上修行了正氣劍術,怕是早就成為眾多惡鬼中的一員了。
來到石碑之前,花姬這邊瞧瞧那邊看看,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端倪,隻能先落在了石碑之上。
可她還沒等站穩,卻忽然覺得如陷沼澤,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處幽藍光芒之中。
感覺到身後有聲音,花姬急忙轉身,卻見身後站著一位膚若藍靛的俊俏男子,雙方皆是一愣。
“花姬大人?”那俊俏男子試探著詢問了一句,見到對方點頭才如釋重負,“大人您來得正好,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們要如何才能出去?”
說話的正是通天鼠。
花姬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進來的。
聽花姬解釋過外麵情況,通天鼠倒是鬆了口氣,既然趙孝忠不是壞人,就算被困在這裡倒是沒什麼緊張的必要了。
“花姬大人,他們這是…”湊到近前,通天鼠這才注意到花姬手上提著的兩個“包裹”。
“咦?哦…他們隻是受到了邪氣入體,暫時並無性命之憂,方瑋呢?”見到二人已經恢複如初,花姬倒是有些意外,然後她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
“他倒是醒了,隻是情況有些古怪…”
“古怪?”花姬不解。
“花姬大人請往這看!”通天鼠指向了不遠處,隻見那邊盤膝坐著一道人影,通體正在散發著幽藍光芒,使得此處空間之中充滿了幽怨氣息。
見此情形,花姬眉頭蹙緊,不知為何,她竟然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極其恐怖的氣息。如果真要動起手來,連她都不敢保證能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