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二 後知後覺釀計策 突生驚變是故人(1 / 1)

負鼎 白鱗 1051 字 11天前

賭徒都喜歡追求刺激,聽聞此言眼中皆是一片狂熱,就連那綠豆眼睛都多了一抹紅。

而那獨臂怪物更甚,他的目光幾乎都要吸在了緣樺身上,如果不是礙於規矩,他幾次都險些忍不住要當場將對方的手臂撤掉,化為己有!

當然,他很清楚這樣做會帶來何種後果,所以並沒有這樣做。

他不是擔心死亡,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死亡這種“能力”。而在這之後,他發現了比死亡還要痛苦百倍的事情…

在這之前,這獨臂怪物是不信邪的,也是因此惹來大禍纏身,使得渾身上下生滿了毒瘡,體無完膚,總會時不時傳來鑽心的痛。

因為忍受不了此種折磨,獨臂怪物便將大部分痛苦凝聚在了一條手臂之上,又主動通過賭博將這條手臂輸給了彆人,而這也是他迄今為止唯一輸過的一場。

其實在他到來之前,此處的情況還沒有這麼糟…正是從他輸掉了那條手臂開始,此處的所有人都受到毒瘡影響變了模樣,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怪物。

因為此處所有人都受了感染,所以獨臂怪物後來就再也沒有心思補齊肢體上的殘缺。

但是今日,在見到緣樺這嶄新的肉體之後,他的眼中便是難掩的狂喜,沒想到他多年來做的準備終於有了回報!

軀體交換需要保持雙方完整,本來這獨臂怪物是打算用之前那位的手臂來補充己身,卻沒想到那家夥居然會將這肉球怪物拿出來“抵賬”。

本來獨臂怪物是不想答應的,卻又擔心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也隻能勉強接受下來,用對方的一條腿暫替了自己缺失的那條手臂。

雖然心中嫌棄,但獨臂怪物卻不在意,因為今日之後他就可以做回正常人!

但是在這之前,他要幫忙將那肉球怪物和這說人話的豬之間的賭注完成。

“哦?你要賭什麼?”才剛一開口,獨臂怪物又是急忙補充,“但你不要忘了,這是他們之間的賭注,任何人都不得參與。”

獨臂怪物實在擔心自己的未來軀殼會參與進來。

“我知道。”緣樺微微頷首,“我的意思是說跳崖這種事情實在無聊,一點沒有觀賞性,既然大家都無法解脫,不如換個更有趣的方式如何?”

“好!說來聽聽。”隻要眼前這位不參與,獨臂怪物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淡淡道。

緣樺向著旁邊側開了一步:“喏!那邊的情況相信各位不會比我們陌生,不如就讓他們蒙上雙眼互相切磋,比誰在那邊堅持的時間更長如何?”

“……”此話一出,空氣之中一片死寂,就連那獨臂怪物也張大了嘴巴。

在這群奇形怪狀的家夥之中掃視一眼,緣樺心裡已經有了幾分把握,看來自己之前猜得沒錯,這群家夥果然對那些牽絲大網十分忌憚。

“你…確定?”獨臂怪物表情怪異。

“難道有什麼不妥?”緣樺麵不改色。

“好,這可是你說的,千萬不要反悔。”獨臂怪物麵色忽然多出了一絲冷笑,示意身後的人幫這二位遮上了眼睛。

“小禿驢,媼爺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趁著還有時間,媼壓低了聲音和緣樺道。

“我也感覺有些奇怪…但話說到此也沒有其它退路了,你自己多加小心。”緣樺也是緊皺眉頭。

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情緒之中的確有對牽絲大網的忌憚,但在這之外貌似還有一些複雜情緒,是自己無法揣摩出來。

“小禿驢放心,媼爺畢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媼嘿嘿一笑,彆說是蒙上眼睛,就算將它的七竅全遮住都沒問題,畢竟它還有五靈將軍幫忙指揮。

“話雖如此,但還是不要放鬆警惕。”雖然對方語氣輕鬆,但緣樺還是微微皺眉,“如果真有什麼不對,我會拚儘全力為你爭取時間,讓你從鐵索那邊離開。”

緣樺其實心裡明白媼已經發現了退路,隻是要照顧自己才沒有如實道來。

“小禿驢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是想讓媼爺丟下你自己苟活不成?”媼撇了撇嘴,“好了,多說無益,先把眼前的麻煩糊弄過去再說!”

見到對方已經準備好了,正在不耐煩地大聲嚷嚷,媼對著緣樺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擔心,然後便裝作什麼也看不見的樣子讓人幫忙將自己送了過去。

歎了口氣,緣樺轉過頭來卻見獨臂怪物身後那一群奇形怪狀的家夥正在有說有笑,心裡的不安又加重了幾分,惹得麵色都有些發黑。

見到緣樺看向自己,獨臂怪物十分“熱情”地向他招了招手。

“緣樺,你是不是以為那家夥沒有了四肢,就無法對那頭豬構成任何威脅?”獨臂怪物冷笑道。

“什麼意思?”緣樺是有過這種想法,卻不會在對方麵前表現出來,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早就知道,而且看這樣子並沒放在心上。

才剛發出疑惑,緣樺卻是眉頭緊皺:“你…認得我?”

“嗬嗬…果然是貴人多忘事。”獨臂怪物口中發出一陣陰仄仄的笑聲,“不記得我並不打緊,但是…你難道連他也忘了嗎?”

說著,獨臂怪物指向了遠處的肉球。

“他?”緣樺急忙轉頭看去,可對方的臉上滿是溝壑,那種模樣實在不能用人來形容。

就在他細細打量著對方,懷疑這獨臂怪物是在戲耍自己之時,卻忽然發現對方的身子有了變化。

隻見對方身上的肉球忽然一顫,竟從那血淋淋的傷口處生出了一道豔紅色的手臂,緊接著又是另外一條,直到四肢生長完全,從之前殘廢狀態變成了正常人的模樣。

見此情形,緣樺隻覺得腦子裡麵好像有什麼東西忽地裂開,有道道熱流在身上流淌。

本來已經模糊,甚至消失不見的記憶忽然在此刻浮現眼前。

雖然眼前這肉球的模樣發生了巨變,但緣樺卻忽地想起了對方的身份,那個隻是驚鴻一瞥就埋沒在塵埃裡的可憐人。

“他…是憨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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