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潮水般湧來的神庭大軍,我深吸一口氣,提著鐵棍大喊道:“兄弟們,都給我穩住。”
“我們多守一分鐘,龍元將軍他們就多一分勝算。”
內衛長抽出腰間的長劍,大喊道:“誓與公子共存亡!”
五千多人同時高聲大喊:“誓與公子共存亡。”
我平日裡覺得中二的口號,此時此刻卻充滿了熱血,以及無畏的英勇。
二十秒不到,神庭的先鋒就衝到了碎石下,參差的石頭,讓他們無需借助任何工具,一個個紅著眼,殺氣騰騰的衝到石壘下,準備攀爬而上,結果觸碰到我布設的小空間,紛紛被傳送進了石壘後麵。
二十四個車夫早已做好了準備,進來一個就斬殺一個。
眨眼的功夫,神庭先鋒軍的強者就有千餘人在二十四個車夫的威壓下,直接炸成了血霧。
混亂的戰場上,這樣的小伎倆很難被發現,持續消失了五千多人,才有人發現了不對,大喊道:“石壘下有問題,停止衝鋒。”
說話的人是一個小頭目,他的話立刻就被傳了出去,蜂擁而來的先鋒軍瞬間就停了下來。
而此時,後方的神庭大軍也趕了過來,隻是礙於地勢,他們部署在前方的隻有萬餘人。
這也是我選擇在這裡設防的原因,即便石壘被破,我們也能依靠著地形,極大削弱他們在人數上占據的優勢。
大軍都趕到後,軍陣中閃出一條路,神庭的金甲將軍坐在一張大椅子上,被二十四個武將抬了出來。
金甲將軍掃了我一眼,不屑的問道:“你就是李陽?”
我沒有回答。
金甲將軍自顧大笑道:“郭開把你說得神乎其神,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
“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陣前的嘲諷,也是一種打壓士氣的方法。
我不得不做回應,冷笑道:“為了見我這毛頭小子,你剛剛可是折損了十幾萬人。”
“你這一身金甲,我看也隻是看著好看,裡麵其實也就爾爾。”
我說話的時候,下麵已經有人在探查石壘下的情況。
但麵對幾十萬的大軍,我就算發現他們的意圖也無可奈何。
金甲神人笑了笑道:“口舌之利,跟郭軍師一模一樣。”
“不過今日你縱能舌燦蓮花,也難逃一死。”
“你若投降,我倒可網開一麵,留你一條活路!”
我正準備回懟,身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投降?”
“就你這樣子,也配?”
我尋著聲音看去,見方圓帶著三個天仙境大圓滿跑了回來。
我正要訓斥他,方圓就指著金甲將軍道:“匹夫,可敢與我陣前單挑?”
神庭的金甲將軍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他身邊的護衛全都跟著笑了起來。
方圓有些摸不著頭腦,不解的問:“你們笑什麼?”
神庭的金甲軍止住笑聲道:“郭軍師說你們人界有一個科技,叫電影來著,我看你是電影看多了。”
方圓聞言,怒不可遏,但我抬手示意他彆說了。
因為陣前單挑,他真的是電影看多了。
這時神庭探查壘土的士兵也發現了問題,急忙彙報道:“奇微將軍,我們在石壘下發現了陣法,似乎能把人傳送出去。”
金甲將軍看我的眼神變了變,頗為讚賞的道:“想不到李公子還是一個陣法高手。”
他說完,言語一冷道:“活捉李陽者,官進四級。”
“斬其者,官進三級。”
他這話一出,也就表明他想留我活口。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立刻就有人用身體去探查我的小空間,一百多個小空間,很快就被他們儘數摧毀,沒有小空間的阻攔,神庭士兵攀著石壘就往上衝。
我提著鐵棍,第一個人神庭士兵冒頭後大喊一聲:“殺!”隨後一棍子敲了下去。
麵對沒有符紋的石壘,神庭的人除了硬衝,後方也開始起動大術,準備摧毀石壘。
我們擊殺了幾輪衝上來的人,他們後方的大術就開始釋放。
沒有符紋的防護,石壘在他們麵前宛若豆腐,好在方圓和二十四個車夫出手,攔下了不少大術。
如此一來,石壘殘破欲墜,卻依舊橫擔在兩山中間。
但隨著落下的大術越來越多,方圓和車夫也手忙腳亂,無法攔下所有的術。
眼看石壘就要崩碎,我急忙下令撤退。
而且就這短暫的衝鋒,我帶的五千多人,還能站著的就隻剩下四千多人。
退到狹窄之地,五千人一字排列,形成三層防禦。
不一會,伴隨著一聲巨響,土石崩飛,石壘徹底被摧毀,塵埃中,神庭的大軍再次呼嘯而來,戰鬥一觸即發。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憑借著方圓他們四個天仙境大圓滿,以及二十四個車夫,一波一波的把他們擊退。
但神庭的大軍源源不斷,前麵的倒下,後麵的就立刻補上。
幾輪戰鬥下來,方圓幾人和二十四個車夫的氣息都開始減弱。
太陽高掛頭頂的時候,防線前的屍體已是堆積如山。
我身邊的人也隻剩下兩千不到,單人排開勉強能夠填滿整條防線。
神庭的金甲將軍見我們都消耗得差不多,傳遞了新的命令,蜂擁而來的神庭大軍迅速停下後撤。
但隻是數秒的時間,後方列隊的重甲兵就踏步逼來。
重甲軍不再是瘋狂的衝擊,而是步步逼近,挪動中踏出沉重的步伐聲混合著鎧甲抖動的聲音,一下一下的錘擊在我們兩千多人心裡。
他們手中的法器整齊亮出,散發著冰冷的寒光。
“殺!”
神庭重甲軍中的統兵將軍大吼,五千餘人同時高喊:“殺!”
精銳之師的壓迫感,完全不是散兵可比。
喊殺聲中,他們腳步不停。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就是變成一座大山,也無法阻攔他們前進的步伐。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見身邊渾身浴血的士兵都緊張得不停吞咽吐沫,雙腳不受控製的後退,我大喊道:“穩住。”
浴血的侍衛長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小聲道:“公子,我們該撤了。”
“我帶領剩下的內衛,配合車夫護公子突圍。”
我側頭看了一眼,身邊浴血的戰士,大多都是二十六七歲的青年,我現在若是逃跑,那他們就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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