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王發現四肢被鎧甲禁錮,嘴裡就發出一聲怒吼,全身真元釋放,想要崩碎鎧甲。
我猛地從地上彈起,猛地一擊打在王八鎧甲上。
鎧甲吸收了我的力量,綠光衝天,無數藤蔓蔓延而出,有的紮根地下,有的纏繞著大神王,層層疊疊把他包裹成一個“草包”。
“老朋友,對不住了。”我看了一眼王八鎧甲,轉身就跑。
王八鎧甲雖然不像七殺那樣擁有器靈,但也是認主的神器,已經有了些許的靈智。
現在把它遺棄,我是真的身不由己。
踏空進入凹形口,我尋到黃九和黃旭,一手提起貓包,一手揪著黃九的尾巴和黃旭的一條觸手,轉身就出了凹形口,認準秘地的出口方向,撒腿就跑。
途中,我把黃九裝進貓包,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他引發的異象並沒有變化,隻不過一直在隨著我們移動。
可見我這樣帶著他,並不會影響到他。
我背上貓包,把黃旭放到肩上,騰出雙手,拿出鐵棍對著前方虛空就是一擊,想要打破虛空禁錮。
然而五六百個天道境的力量融合到一起,強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棍子落在虛空,仿佛觸碰到了凝膠一樣,落速變得極為遲緩,一擊之力很快就被消磨殆儘。
我麵色微微一變。
如果無法打破虛空禁製,我根本就逃不出去。
以大神王的實力,王八鎧甲最多就能禁錮他半分鐘左右。
時間分秒流逝,我腎上腺激素飆升,眼裡的世界漸漸變成一片金色,李家血脈和凰鳥血脈同時在體內沸騰,原本璀璨奪目的凰鳥異象,在李家血脈的加持之下變成了墨黑色,雙目燃火,透著幾分邪氣。
“破!”我大喝一聲,手中棍子再次砸出。
嗡!
兩股血脈之力加上我本體內的仙元,三種力量彙聚一股,鐵棍上爆發出耀眼金光,一道金色棍影刺入雲霄,延綿數十裡,仿佛要捅破天際一樣,然後隨著我的揮舞,重重砸向前方的虛空。
轟隆!
虛空一聲巨響,禁製符紋儘數顯化,隨即在棍影之下崩碎,附近構築結界的二十多個神族天道境同時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
而棍子砸下的虛空,則是留下了一道赤紅色的印痕,直通外麵。
視線恢複,我都不敢相信眼前是自己砸出來的路。
我自信心瞬間爆棚,加上我想多拖延一些時間,目光立刻朝著大神王看了過去,短暫猶豫,我朝著他的方向一棍子就敲了下去。
這一棍,我同樣用了全部力量。
剛才視線發生變異,我沒有看清這一棍是如何砸出,但現在,我是眼睜睜的看著。
我這才發現那金色虛影並不是棍子上的力量幻化,而是棍子本身變大、變長了。
用小翠的話來說,那就是又粗又長。
此時的鐵棍,就像一根大號的棒球棍,我握在手裡的一端依舊是原來的樣子,但越往前麵越大。
落到大神王腦袋上的部分,已經大如天柱。
棍子落下的瞬間,我最後一次操控王八鎧甲收回了頭甲。
這一棍子,實打實的敲在了大神王的額頭上。
按照小翠的說法,半步真仙已經是相當於上古時期的低等神仙了。
不論是實力還是肉身,都達到了驚人的強度,但在上古神器定海神針的一擊之下,他的腦門還是被我開了瓢,血水飛濺。
我本想乘勝追擊,看看能不能一擊必殺,結果大神王的氣息隻是一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而且這時被我擊飛的幾個神族弟子再次聚集,準備修複結界。
見狀,我操控王八鎧甲再次給他戴上頭甲,一步踏出,踏上虛空中被鐵棍劈出來的大道,怒目大吼:“閃開,攔我者,死。”
聲音滾滾傳出,原本還想攔我的二十幾人目露駭色,被嚇得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趁著這個機會,我踏出他們的包圍圈,領悟少許法則後,我無需在構築小空間,腳下空間符紋顯化,一步踏出就是數公裡遠。
從我困住大神王,途中兩次出手到現在,不過二十多秒的時間,而我已經走出了上百公裡。
對於普通人來說,上百公裡的路程很遠。
可對於修士,特彆是半步真仙境來說,上百公裡的距離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
我本想找個地方藏匿,可抬頭就看到黃九的異像隨行頭頂,隻要異象不散,隔著上萬公裡彆人都能看到我的位置。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是想把黃九給扔了。
隻要扔了他,我百分百能夠脫身。
但這隻不過是我本能的想法,實際上不可能如此做。
我深吸一口氣,主動解了黃旭的契約,回頭對他道:“黃旭,我今天恐怕很難活著離開這裡了。”
“你的契約我已經解開,你另求生路吧!”
“如果你念我的好,將來遇到和黃九一樣血脈,或者是來自仙朝的人,記得告訴他們,我在凹形口內的山崖下,藏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黃旭察覺到主仆契約消失,眼裡還一陣欣喜,可聽了我的話,他一下愣住了。
我又走出數十公裡,黃旭才下定決心道:“大哥,我不走,我跟著你!”
“我的名字是你取的,你對我來說就是再生父母。”
我道:“一個名字而已,代表不了什麼,跟著我,你會死的!”
黃旭態度堅決的道:“我孤獨了數千年,生死早已看淡。”
他這樣說,我也就不再勸說。
因為他現在是自由身,想走的話無需我說,他自己就會走。
而留,那也是他自己的決定。
一個人的決定,不一定就是理智的決定,很可能是一時的衝動。
但在生死麵前,沒有人會一時衝動。
我尊重他的決定,包括後續他選擇離開,我也能坦然的接受。
走出三百多裡地,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分鐘。
就在這時,我心頭一顫,綠王八鎧甲認主的契約崩碎,消散在我的靈竅內。
身外之物,關鍵時刻用來保命,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
但就在契約崩碎的瞬間,我心裡隱隱一痛,有些莫名的難過。
這時我才理解,小翠為什麼對七殺那麼包容了。
因為她們一同經曆過生死。
七殺,曾為她崩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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